纹绉纱裙,这种裙子的布料不似官家女子穿的料子柔软舒适、华贵亮丽,有些硬,行动间会硌着臂膀、腰腹,但现在情况如此,也只能暂且将就。
裙子相同,气质却南辕北辙。纪小小是林间的小鹿,一袭白衣胜雪,越是素淡,越是清灵绝艳;云暮色是山间清爽的风,冷淡疏离,带着一丝凌尘而去的孤绝与不争。云暮色虽不是美得动人心魄,但她总是能营造一种无法形容的氛围,恰似寒光遇骄阳,极其矛盾却又极其和谐。她似乎热烈而疯狂,却又像冷漠而淡然。纪小小觉得她很特别,与寻常女子都不同。
两人出来见太子煊赫和季珩也都换了衣裳。云暮色道有些不自在,说道:“船家说只有家主府里丫鬟的衣服了,是以都是一模一样的。”
季珩微微颔首,太子煊赫的视线只在纪小小身上逗留瞬间便移开了。
四人十分默契,不再提纪小小落水之事。纪小小挨着季珩坐,两人衣料交缠,她看着堆叠的衣料发呆。一时间也没跟着他们聊,直到大家都看着她。纪小小疑惑地看着季珩,自己刚刚在发呆,没听他们聊什么。
季珩微低头,轻声说道:“太子问我们要不要去花朝节的街市逛逛。”他的唇就在纪小小耳畔,热气呼在她的耳垂上,把她整个耳廓都染红了。
季珩看着她红艳艳的耳朵,心情愉悦不少,嘴角微微扬起。坐在对面的云暮色看着这一幕,却生出许多酸而微苦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