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溜喝了口酒道:“罗伯特先生是芝加哥大学的高材生,精通无线电与数学,怎么可能当密探。”
问话的男子噢了一声,笑眯眯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没过多久便起身结账走人,没有再参加下面的讨论。
推开挂着厚油布的店门,此人看了看左右,快步走进了一条小巷,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黑暗中,某个隐蔽的角落里,有人在纸上记录了什么,而后跟另外一人小声交谈。
“这是第几个了?”
“第三个了,跟踪工作由其它弟兄负责,咱们只需要将老鼠找出来。”
声音停止,山城陷入了安静,但在看不见的地方,一场无声的较量已然开始。
从美国本土到驼峰航线起点阿萨姆邦,沿途的城市和地区都有身份不明人员在活动,这些人一点点追溯亚德里前往民国的行踪。
美国印第安纳州沃辛顿,一个持有联邦执法证件的男子走出警署,他手里的户籍文件袋上赫然写着亚德里的姓名。
芝加哥大学校园内,亚德里的校友录神秘失踪,这份校友录里不仅有所有学生的文字资料,甚至还有照片。
山城黄桷桠刘家花园,数名包着头巾的山民从门口走过,这些人看似在赶路,实则用余光死死盯着建筑顶部的天线。
时间进入到二十世纪,情报战争脱离了地理的桎梏,悄然蔓延至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情报战争也不再是单独的信息对抗,而是军事,外交,政治,军事的全球博弈,牵一发而动全身。
以日本为例,以东机关为首的日本海外情报力量已经成长为一个庞然大物,他们在民国,甚至是英美国内都拥有大量鼹鼠。
刺杀山本计划的泄露,也证明鬼子早就渗透了美国高层,为此左重不得不想办法洗清【清水间人】的嫌疑。
但同时,这给了军统机会,左重用山本的死亡作为支点,终于撬开了那层笼罩在黑暗中的神秘面纱。
这十年,左重不遗余力地发展海外情报站,乃至成立firc,便是为了彻底查清鬼子的底牌。
军统总部之中,左重看向何逸君:“逸君,美国和印度那边有把握吗,不会露馅吧?”
“不会,从拉包尔抵达淡马锡之后,我就开始了准备工作。”
何逸君脆声回道,说着取出一沓文件递给左重,将情况汇报了一遍。
“《纽约时报》那篇报道的作者是firc美国站成员,对方虽然是白人,但在金陵出生长大,很同情国府,立场上很可靠。”
“阿萨姆邦旅馆的老板也是我们的人,印度站通过跟踪日谍摸清了日本人在印情报网,弟兄们随时可以发动突袭。”
“亚德里的家乡,学校,我们同样做了安排,这里是他的档案和资料,日本人绝不会怀疑亚德里的存在。”
左重满意微笑,是的,根本没有什么【民国黑室】,这只是一场局,所谓的密码专家亚德里也是半虚构的人物,对方只不过是个不出名的作家,而且早已经死亡。
军统利用【亚德里】以及真实案件,加上一些似是而非的信息,编造出了一个美国密码之父。
感谢新闻自⊥由,在美国,只要不去攻讦资本家,你就算是骂总统都没人管。
不仅没人管,还有人会出于各种原因证明你的话,比如好几个芝加哥大学校友就跳出来述说自己跟亚德里之间的同窗故事。
左重翻了翻资料,里面是亚德里从出生到现在的所有记录,出生纸、医疗保险登记,甚至是汽车的违停罚单1。
看完之后,他合上文件夸了一句:“不错,工作做的很细致,逸君,不如你去一处当处长吧,让春阳来给我当秘书,哈哈。”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不过女人特有的细腻和敏锐,确实让她们在行动策划和分析中更具优势。
随着时代的进步,行动在情报工作中的比重会越来越小,以至于后世很多情报机关的负责人都由女性担任。
何逸君笑笑没接这话,她轻声问左重,接下来要怎么办,用不用对日本海外情报人员进行清除。
“不要动这些人。”左重摇头,目光看向窗外淡淡道:“杀人是最低级的手段,去拉拢他们,腐蚀他们,让他们为我们所用。”
指望一群见惯了灯红酒绿的外籍特工死忠天蝗,这未免太看得起日本人了,鬼子控制对方的手段无非是钱和把柄。
如果军统能将他们的把柄握在手里,又能提供更多的金钱,日本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