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不着头脑,但武当老掌门德高望重,平素绝不轻易开玩笑吓唬人,因此都瞬间绷紧了神经,匆匆随长清子绕到山坡背yīn面。又勉qiáng加快速度走了一顿饭工夫,才发现半山腰上有一处隐蔽细窄的石缝,这时所有人都已经到了qiáng弩之末,当下也顾不了多少了,只能挨个屏住气息勉qiáng躲进去稍作歇息。
所幸石缝连接一处较大的山dòng,几个人刚挤进去就再也站不住了,纷纷长吁一口气,跌坐在了cháo湿yīn寒的地面上。
道长为何说那些朝廷jīng兵是来对付我们的?” 周誉勉qiáng从满是铁锈味的喉咙中发出声音来,立刻迫不及待问。
长清子苦笑一声,并不回答。
道长?”陈海平也忍不住狐疑道。
连jīng疲力尽背靠山壁坐着的沈雲生也忍不住望了过来。
然而长清子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又沉重地闭上了眼睛——他捂住血肉模糊的胸口喘了口气,那喘息中不乏痛苦,这个年迈的老人已很显然已经快撑不住了。
陈海平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上前将手按在长清子背后,qiáng行bī迫自己吐出内力,不由分说灌入了老掌门的经脉内。霎时长清子面上现出血色,但紧接着踉踉跄跄躲闪开来,怒斥:你gān什么!小子,老道已是huáng土埋了半截脖子的人了,如何值得你舍命来救!”
陈海平恳切道:道长,此时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是朝廷真的派了兵马来围剿天下武道场,我们的同门此刻都还在山顶上……”
长清子一怔,只见周誉和沈雲生也都面露焦急之色,眼巴巴地盯着他。
……唉……”老掌门终于长长叹了口气,灰败的脸上浮现出自嘲的苦笑:你们几个年轻人……可知道为何这次武林大会,各大门派都只派出了长老与会,而掌门名宿等都无一前来参加?”
三人同时愣住了。
造孽,”长清子仰头长叹:造孽啊!”
神鬼门数年前从北方兴起,出手豪阔、兵马充足,一边吞没小门派的田产地盘一边快速扩张,各地官府都有意无意对齐网开一面,甚至传说他们在京城长安都有着手眼通天的人脉……”
江湖中几大掌门早有怀疑,派人查证数年后,发现这来历不明的神鬼门,竟然跟当今皇帝登基前使用过的一个刺客组织有关。”
长清子顿了顿,缓缓道:其名为‘暗门’。”
暗……”周誉惊道:暗门?”
沈雲生愕然道:神鬼门是皇帝的人?”
山dòng口突然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
——是,也不是。”
谁?!”
众人同时警惕回头,就只见不远处逆光立着一道身影,削瘦孤拔、单手拄剑,沾满鲜血的长发从鬓边垂下颈侧,没入了随风扬起的衣袍中。
陈海平微微喘息,半晌一字一顿道:谢、云……”
话音未落,所有人都周身一紧。原本坐在地上痛苦咳嗽的长清子挣扎起身,蹒跚着上前一步,把几个年轻人护在了身后。
然而谢云只冷笑了一声——那声音非常轻,刚出口就隐没在了山涧的寒风中,随即举步走了进来。
众人这才发现他素色的衣袍上血迹斑斑,脚步虽稳,但气息略带沉重,明显已负了伤。他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走到山dòng里,寻了块稍微gān燥些的地方,背靠着石头坐下了,就只听周誉忍不住问:——谢统领,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谢云解开衣带,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字面上的意思。”
你——”
谢统领!”长清子扬声打断了周誉,随即转向谢云,声音恳切而不乏警惕:恕